刘易斯 - 经济理财榜-财经
在《大空头》中，作者充分发挥专业特长，将美国次级抵押贷款债券及其衍生品的起源、发展直至演变为金融危机的过程融入有趣的故事当中，将次贷担保债务权证、夹层担保债务权证 、信用违约掉期等产品的操作技巧和手段娓娓道来。同时，作者也全景式地描绘了一个行业和其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与故事，次贷市场的金融机构、评级机构、投资者等为了自身利益，形成了混乱的交易网，从一个角度揭示了危机的原因和真相。
如果一个人还没有形成任何成见，就算他再笨，他也能够理解最困难的问题。但是，如果一个人坚信，那些摆在他面前的问题他早已了然于胸，没有任何的疑虑，那么，就算他再聪明，他也无法理解最简单的事情。 c:936
始于格林斯潘时代的低利率、高流动性和资产价格保护政策，现在看来是此轮危机的根源。 c:53
这些利用结构化投资载体创造的按揭贷款证券化产品是表外业务且不受监管，它通过银行中介市场将这些泡沫向全世界扩散。 c:30
几乎所有的美国人都相信房价会持续走高，次级抵押贷款市场的崩溃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灾难太大了。 c:41
尽管凯恩斯认为投资如同选美，需要考虑多数人是如何判断的，但是，在市场的转折时期，以遗世独立的勇气站在市场大多数人对面的，一定是屈指可数的少数参与者。这就是金融市场的魅力所在。 c:354
华尔街的核心工作在于配置资本：决定把钱给谁和不给谁。 c:300
除非某些内部人士把发生的一切记录在案，否则，我想，未来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居然曾经发生过。 c:56
我的书主要是讲债券市场的，因为华尔街正围绕着美国不断增长的债务进行更大范围的资产包装、销售和组合。 c:139
如果你想知道这些华尔街公司的真正价值，只需要对这些公司所持有的那些举债购入的毫无价值的资产进行认真冷静的研究，然后再想想它们从抛售这些资产中能够拿回什么，就一清二楚了。 c:336
这个女人并没有说华尔街的银行家腐败，而是说他们愚蠢。这些以配置资本为本职工作的人显然连怎么管理好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 c:51
她的运气好得令人难以置信：培训她的那个人不仅帮她建立了事业的基础，还帮助她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 c:29
这些人中，有勇气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下注的更是少之又少。要在众人皆醉的时候保持清醒而又不显得幼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必须确信金融新闻中所说的绝大多数内容都是错误的，确信那些重量级的人物不是在撒谎就是在诱哄。 c:85
要在众人皆醉的时候保持清醒而又不显得幼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必须确信金融新闻中所说的绝大多数内容都是错误的，确信那些重量级的人物不是在撒谎就是在诱哄。 c:340
在奥本海默公司当分析师，要想赚到钱，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事情做对，并且制造出足够大的噪声，让人们注意到它。 c:149
券不是单一的有明确固定条款的巨额贷款。抵押贷款债券是一种对来自一个由数千笔单独的住房抵押贷款组成的池子里的现金流的追索权。这些现金流很容易出问 c:320
一个人的负债就是另外一个人的资产，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负债变成了一堆纸片，你可以向任何人销售。一转眼的工夫，所罗门兄弟公司的交易大厅里诞生了由各种奇怪的东西所支撑的债券市场：信用卡应收账款、飞机租赁、汽车贷款、健身俱乐部会费。 c:36
“我不擅长计算，”艾斯曼说，“我是用故事来思考的。我需要有人在数字方面帮助我。” c:50
“从宇宙发展史的观点来看，麦克斯的死不是什么大事，”艾斯曼说，“但这是我个人的大事。” c:46
你可以旗帜鲜明地站在卖方一边，哪怕错了也没关系。”文尼说，“但如果你的评级是负面的，一旦出错，你就会被辞 c:57
最终，我看到，在整个次级贷款领域，要么提前还款，要么贷款缺额就以一个难以想象的比例成为坏账， c:16
在工资不增长的情况下，怎么能让穷人感觉到富有？答案是：向他们提供低廉的贷款。 c:258
它们全都具有庞氏骗局的基本特征：为了维持赢利的假象，它们需要更多的资金来创造越来越多的次级贷款。 c:53
艾斯曼撰写的报告抨击了所有的次级贷款发起人，一家接着一家，他曝光了数十家企业的欺骗行径。 c:13
它们的失败是由于它们会计实践中的不道德行为，即在利润实现之前就记入了收益。 c:139
他的脑海里有一幅金融界的图景，这幅图景与金融界的自画像有着天壤之别，而且要比后者更接近于真实。 c:11
文件上提供的是一份15年期的固定利率贷款，但是它被伪装成了30年期的贷款。它将住房拥有人在15年间需要偿还的金额假设性地分摊到30年间，而且发问：如果你原本应该在15年内偿付的款项分成30年来偿付，你的“有效利率”是多少？这是离奇而不诚实的销售宣传。借款人听到的是“7%的有效利率”，而事实上利率为12.5%。“这是无耻的欺骗，”艾斯曼说，“他们在愚弄他们的客户。” c:65
贝林哈姆周边的数百人拿起了报纸，发现他们原本以为利率是7%的抵押贷款，事实上利率是12.5%。 c:24
如果要从零开始着手建立监管机构，那么最好把这个机构设计成保护中低收入者的模式，因为他们被欺骗的概率太高了。但事实上，我们所拥有的是一个只保护极少数人的政权。 c:37
讲一个与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有联系的故事，然而，故事的发展却是完全不同的。这会让你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那些老故事。 c:28
他们不碰免费支票业务，因为这真的是对穷人征税——以支票账户透支罚款的形式。开展这种业务的银行，其实只是为了更多地盘剥穷人，使他们付出比正常使用支票更高的费用。 c:23
我现在意识到，社会上存在着一个完整的产业，叫作消费金融，从根本上说，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剥削人民 c:268
他当然不认为世界是公平的，也不奢望事情总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或者自己能够得到某种免遭人生意外打击的特殊庇护。 c:11
没有权益的住房只是负债出租 c:21
就是坏事随时会发生，特别是在华尔街 c:15
到2005年年初，艾斯曼的小团队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绝大多数在华尔街工作的人都不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 c:16
市场本来应该学到一个简单的教训：不要借钱给那些还不起钱的人。可是相反，它却得到了一个很复杂的教训：你可以继续发放这些贷款，但不要让它们出现在你的账本上。放出贷款，然后将它们卖给华尔街大型投资银行的定息债券部门，这些机构再将贷款包装成债券，出售给投资者。 c:56
天文数字般的个人贷款堆成了一座塔，位于顶层的人能够首先拿回他们的钱，并从穆迪和标准普尔那里获得最高的评级，当然还有最低的利率。底层的人最后才能拿到钱，却要第一个承担亏损，并得到来自穆迪和标准普尔的最低评级。由于他们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因此底层的投资者获得的利率要比顶层的投资者高。 c:147
对了，你获得的将会是30倍、40倍甚至50倍于资本的收益。“信用违约掉期为我弥合了一个风险敞口，”巴里说，“如果我买入一个信用违约掉期产品，我的下行风险是能够确定的，而我的上行利润却是它的很多倍。” c:145
偏执是巴里认为自己具有的另外一种特质。他的性格里没有“温带”：他要么痴迷于一件事情，要么对它毫无兴趣。这种性格存在一个明显的缺点，比如，与那些懂得假装对其他人的关注点和爱好有兴趣的人相比，他会面临更多的困难。但是，也有它好的一面，当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巴里就具有令人惊异的专注力和学习的能力，而不管有没有老师督促。当与他的兴趣同步的时候，学习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容易得令人难以置信：作为一名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在校大学生，他既可以在英语和经济学课程中游刃有余，同时还可以参加医学预科培训，并被美国最好的医学院录取。他把自己异乎寻常的专注力归因于他缺乏对人际交往的兴趣，以及人际关系的匮乏……他辩解称，从根本上来说，所发生的一切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由他的义眼造成的。 c:36
芒格说，如果你想预测人们会怎么表现，只需要看他们的动机就足够了。 c:175
一般来讲，投资做得好的人，其实是因为他对风险给予了正确的补偿价格。 c:128
让他非常吃惊的是，德意志银行似乎并不关心他选择用来进行对赌的债券的情况。从他们的观点看，所有的次级抵押贷款债券都是一样的。保险的价格不是由任何独立的分析来决定的，而是由穆迪和标准普尔对债券所做出的评级决定的。 c:85
这是他与世隔绝多年所获得的额外好处之一：他能够很容易地相信自己是对的，而除他之外的整个世界都是错的。 c:106
高盛很清楚地说明了最终的卖家不是高盛，它只是在保险买家和卖家之间赚取差价。 c:75
有时候，市场出错反而是我们的美妙时刻。 c:18
泡沫开始膨胀的时期，其实存在很多可以识别它的具体指标。狂热的一个特征就是欺诈发生率和复杂性的快速上升…… c:160
”他说，“因为我在那种时候会为我的想法辩护，而这会影响我的思维过程。”一旦你成为一种思想的辩护者，你就很难改变对这个问题的想法 c:65
因为我在那种时候会为我的想法辩护，而这会影响我的思维过程。”一旦你成为一种思想的辩护者，你就很难改变对这个问题的想法 c:217
没有高尔夫球或者其他的爱好来分散我的注意力。发现价值就是我所做的一切。” c:11
“如果我把项目描述得到位，听起来令人信服，人们就会觉得他们可以自己干。”他告诉他的一位好友，“如果我描述得不到位，听起来很可怕而且模棱两可，我就筹不到资金。”他缺乏推销才能。 c:89
数百万散户的存在，使股票市场成了一个政治问题。它一直都受到法律监管，至少那些交易表面上看起来是公平的。 c:106
自2000年以来，那些住房价值上涨了1%～5%的所有者，与那些住房价值上涨超过10%的所有者相比，前者出现房贷违约的概率是后者的4倍之多。数百万美国人只有在他们的住房价格急剧上涨，从而使他们能够借到更多钱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偿还他们的抵押贷款。 c:125
创新的目的是为了使金融市场的运作更加有效。现在同样的创新精神被用于相反的方向：通过把风险复杂化来掩盖风险。市场正在因为高盛的债券交易员让市场效率降低而付给他们钱。 c:146
细节是纷繁复杂的，但是这部新的造钱机器的关键点并不复杂，它只是把很多危险的贷款变成了一组债券，其中大多数债券是3A级，然后，它又把评级最低的那些债券变成3A级的担保债务权证。然而，因为它无法使住房贷款迅速增长到足以产生足够数量的低评级债券，所以它利用信用违约掉期产品来复制现有债券中非常糟糕的部分，而且复制很多次。 c:76
金融市场是一个充满争议的地方，市场越是不透明，证券产品越是复杂，华尔街大公司就越有可能赚取更多的钱。 c:102
住房价格上涨、住房价格持平、住房价格下跌。李普曼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图表，一遍又一遍地看。这些数字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他们不用等到崩盘，只要住房价格不再继续高速增长就能够达到目的。住房价格仍然在上涨，然而，断供率已经接近4%。只要断供率提高到7%，最低投资级债券，即3B减评级的债券将会一文不值。如果断供率提高到8%，3B级债券的价值也将归零。 c:67
因为它们不可能被借到。他和所有资产支持型债券交易员一样，唯一能够做出的选择就是喜欢它们或者爱它们，而不可能恨它们。现在他可以恨了，而且做到了。 c:28
债券市场的投资人就像债券市场的交易员一样，对任何需要付“门槛费”的交易都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他们希望找到那种早上一起床就能够拿到钱的业务。 c:57
可以肯定的是，在李普曼拜访费文斯之后不久，美国国际集团金融产品部就停止了信用违约掉期产品的销售。更好的消息是：美国国际集团金融产品部暗示，他们实际上想买入一些信用违约掉期产品。基于能够卖给美国国际集团的预期，李普曼又继续买入了一些信用违约掉期产品。 c:20
当交易员们问弗罗斯特，为什么华尔街忽然之间如此急切地想与美国国际集团做生意时，按照其中一人的说法，“他会解释说他们喜欢我们，因为我们能够快速行动”。 c:16
基金管理人，除了他们早已烂熟于心的东西之外，对其他任何事情都熟视无睹。现实中存在着一个奇怪但却千真万确的现象：你越接近市场，就越难发现它的愚蠢 c:57
按照泽尔曼的说法，衡量住房价格是否正常的一个简单方法，就是看住房价格的中位数与收入之比。在美国，从历史上看，这个比值大约为3∶1；到2004年年末，这个比值在全美范围内提高到了4∶1。“所有人都在说，这个比值已经高得离谱了，”泽尔曼说，“但是，4∶1还不是最高的。在洛杉矶，是10∶1；在迈阿密，是8.5∶1。另外，你再看看买房子的人，他们不是真正的买房人，他们是投机者。 c:118
衡量住房价格是否正常的一个简单方法，就是看住房价格的中位数与收入之比。在美国，从历史上看，这个比值大约为3∶1；到2004年年末，这个比值在全美范围内提高到了4∶1。“所有人都在说，这个比值已经高得离谱了，”泽尔曼说，“但是，4∶1还不是最高的。在洛杉矶，是10∶1；在迈阿密，是8.5∶1。另外，你再看看买房子的人，他们不是真正的买房人，他们是投机者。” c:39
这是由于两家主要的评级机构——穆迪和标准普尔——用于评估次级抵押贷款债券的模型存在着缺陷。 c:38
如果把这些观点传播的路线连起来，就像是一条病毒传播的路径，大多数路线的终端都指向李普曼。他是零号病人，只有一个病毒携带者能够声称是自己传染了他，而且事实确实如此。然而，这个病毒携带者——迈克尔·巴里，整天窝在加利福尼亚圣何塞的办公室里，没有跟任何人谈起过这件事。 c:51
己传染了他，而且事实确实如此。然而，这个病毒携带者——迈克尔·巴里，整天窝在加利福尼亚圣何塞的办公室里，没有跟任何人谈起过这件事。 c:19
约翰·保尔森的古怪在于他对对赌那些高风险贷款的兴趣，以及在说服其他人时所具有的说服力；迈克尔·巴里的古怪在于他对公众意见的漠视，他甚至不与人们发生直接的联系，而只关注硬数据以及引导未来人类金融行为的动机；史蒂夫·艾斯曼的古怪在于他深信美国中产阶级的负债是一种腐败，或者是一种正在变成腐败问题的事件，而次级抵押贷款市场则是剥削的引擎，而且最终将是毁灭的引擎。每个人填补了一个洞，每个人提供了一种感悟或者一种面对风险的态度。如果这种态度能够得到更加广泛的认识，或许我们就能防止灾难的发生。但是，至少有一个敞口的洞穴还没有一流的专业投资人去填补，这个洞最后被查理·莱德利（Charlie Ledley）填补了。 c:37
查理·莱德利——充满好奇心、反复无常的查理·莱德利——的古怪在于，他深信在华尔街上最好的赚钱方式就是找出华尔街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那些事情，并把宝押在它们会发生上。 c:131
期权适合查理和加米两人的个性：他们永远也不用对任何事情有确定的想法。两人都具有这样的倾向，觉得人类——也可以扩展到市场——往往对本身并不确定的事情抱有太确定的看法。两人也都觉得，人类——也可以扩展到市场——往往不会对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件计算概率。 c:90
华尔街所使用的为价值上万亿美元的金融衍生品定价的模型，想当然地把世界看成一个有序且连续的过程。但是，世界并不是连续的，它时断时续地发生着变化，而且这些变化通常都是偶然的。 c:117
要做他们想做的那种类型的交易，他们需要被华尔街大公司认定为熟知华尔街大公司做法的投资人。“作为私人投资者，你是二等公民，”加米说，“你获得的报价不好，服务不好，一切都不好。” c:28
他的房子值100万美元甚至更多，然而如果出租，一个月的租金连2 500美元都不到。“年租售比超过30倍。”本说，“根据经验，应该在年租售比为10倍的时候买入，20倍的时候卖出。”2005年10月，他把家搬到了租来的公寓里，远离断层。 c:68
期权的行权期越长，由布莱克·斯科尔斯期权定价模型计算出来的结果就越愚蠢，因此不采用这一模型的那些人的获利机会也就更大。 c:39
有钱人从华尔街得到的服务要好于中产阶级人士，然而与机构资产管理人相比，他们仍然是二等公民。 c:13
德意志银行有一个规定，叫作KYC（了解你的客户），这一规定并不是要求他们切实了解客户的实质性情况，而是要求他们亲自拜会他们的客户，至少一次。 c:27
信用违约掉期产品真的是一个金融期权：你支付一小笔保费，然后，如果有足够多的次级贷款借款人断供，你就赚了。 c:61
“次优级”是语言战胜真理的一次伟大胜利。 c:13
华尔街公司让评级机构同意给予它们不同的名称，只是为了让它们看起来更像多元化的资产池。 c:17
他们最终做的事情却与所有对赌次级抵押贷款市场中的人的所作所为大相径庭，而且最终也获益更丰：他们对赌担保债务权证产品中靠近上层的双A级部分。 c:42
但是我们对担保债务权证的认识越深入，我们就越喜欢，这太疯狂了。这是欺诈。或许你在法庭上无法证明，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欺诈。 c:19
他们在获取信息方面所面临的这种巨大困难，说明大多数人都在他们的尽职调查中跳过了这个阶段。每份担保债务权证包含了上百种不同的抵押贷款债券，这些债券又包含数千种不同的贷款。要弄清楚究竟是哪些部分或者有哪些贷款，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就连被视为最权威的信息来源的评级机构对此也毫无办法。 c:39
通常情况下，它们会简单地把那些华尔街的担保债务权证开发者无法销售出去的部分进行重新包装。更加令人惊异的是它们之间存在的循环关系：担保债务权证甲可能包含担保债务权证乙的部分，担保债务权证乙可能包含担保债务权证丙的部分，而担保债务权证丙则可能包含担保债务权证甲的部分！在担保债务权证内部寻找糟糕的债券就像在化粪池里搅粪便，问题不在于你是否能够抓住一些，而在于你能够在多短的时间内抓到让你满意的部分。 c:50
更加令人惊异的是它们之间存在的循环关系：担保债务权证甲可能包含担保债务权证乙的部分，担保债务权证乙可能包含担保债务权证丙的部分，而担保债务权证丙则可能包含担保债务权证甲的部分！在担保债务权证内部寻找糟糕的债券就像在化粪池里搅粪便，问题不在于你是否能够抓住一些，而在于你能够在多短的时间内抓到让你满意的部分。它们的名称都是遮遮掩掩的，对它们的内容、开发者或者经理人只字不提：加琳娜、吉姆斯通、欧科堂三世、冰河基金等。“它们全都使用这种信手拈来的名字， c:17
他会分门别类地告诉你抵押贷款会发生什么情况，根据不同的地区，区分各种不同的住房价格条件。他随后会拿出那些信息，并具体地告诉你哪种抵押贷款债券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认为，使用这些信息的最好方式，就是买入更稳健的抵押贷款债券，并卖出那些不稳健的债券。 c:15
他们的担保债务权证产品不是普通的担保债务权证产品，而是合成担保债务权证产品，或者说，掉期产品所基于的债券是被迈克尔·巴里和史蒂夫·艾斯曼以及其他对赌这个市场的人所挑选出来的那些产品。 c:26
他会画出几座债务之塔。第一座塔是由原始的次级贷款组成的。在这座塔的顶部，是3A级部分，下面是双A级部分，直到最危险的3B级部分，也就是艾斯曼对赌的那些债券。华尔街公司把这些3B级部分——垃圾中的垃圾——拿出来建成了另外一座债券之塔：担保债务权证。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是，评级机构会把这些由高风险贷款支撑的债券中的80%评为3A级。然后，这些债券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被出售给那些只被允许投资高评级证券的机构投资者——养老基金、保险公司。 c:67
答案只有一个：3A级给了所有人一个忽略风险的借口。 c:39
对华尔街公司的人来说，要玩射击游戏，最安全的开支办法莫过于邀请某个客户同往。而且，最理想的应邀客户应该是业务量很小，因而无法真正左右狂欢活动安排的人。 c:35
骰子给玩家提供了他们可以控制赌局的假象——不管怎么说，骰子是他们自己掷的，并以其表面上的复杂性掩盖了深层的愚蠢。“出于某种原因，这些人在玩的时候，他们确实相信自己有能力控制骰子的运动。” c:76
有谁会在拿到一笔住房贷款后，连首付款都不支付？”丹尼·摩西问道，他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谁会愚蠢到把钱借给连首付款都付不起的人？”艾斯曼问道，他的角度又有所不同。 c:27
他与家庭金融公司的那段经历让他抛弃了所有的幻想，不再期望政府会尽力防止有钱的大公司对穷人干坏事。然而，在自由市场的内部，应该有某些部门监控那些过分的行为。理论上，评级机构就是这样的部门。由于证券行业越来越复杂，评级机构的作用变得举足轻重。 c:37
评级机构的员工非常像政府人员。”作为一个整体，他们在债券市场中的权力比任何人都大，但是以个体来看，他们却什么都不是 c:43
华尔街男士的秘密之一就是，他不在意服装的细节，但可以隔着很远的地方就能说出另一个华尔街男士的衣服值多少钱。 c:11
文尼说：“傻子比骗子多，但是骗子的地位往往更高。 c:55
“傻子比骗子多，但是骗子的地位往往更高。” c:20
如果橘子是腐烂的，那么用这些橘子榨出来的橘子汁也会是变质的。 c:46
华尔街在支撑这些担保债务权证产品的价格，以便把损失转嫁到那些对他们深信不疑的投资人身上，或者从这个正在腐烂的市场上赚回最后的几十亿美元。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都正在用已经腐烂的橘子榨汁并对外销售。 c:84
这令我们很沮丧，走势完全脱离了现实。如果有负面的事情发生，他们会把它杜撰为正面的。如果有正面的事情发生，他们会将它无限夸大。它改变了你的心态，你不能让这些新闻在你心里蒙上阴影。 c:60
华尔街推崇这个所谓结构性金融产业的原因之一，就是其陈旧的业务模式所获利润正在日益下降。股票经纪以及那些更加传统的债券经纪等业务的利润，已经被来自互联网的竞争挤压得所剩无几了。 c:48
这就是艾斯曼的逻辑：华尔街觅食秩序的逻辑。高盛是一个在邻居家里玩游戏的大孩子，美林是被分派到最不快乐角色的胖小孩，能够参与就很高兴了。正如艾斯曼看到的，这场游戏是甩鞭子，他认为美林已经在链条最末端找到了分派给它的位置。 c:34
对于局势的评估，他这样告诉他的听众：“把你的模型扔进垃圾筒里。所有的模型都是向后看的，这些模型对这个世界将要变成什么样子无法给出任何建议…… c:56
有太多的人太把财务报表当回事儿了 c:19
复杂的金融衍生品被凭空虚构出来，主要的目的是借钱给那些永远也不会还钱的人。 c:62
告诉过他的投资人，他们需要有耐心——等到2005年发放的抵押贷款的诱惑利率期结束之后，这些赌注就会得到回报。但是，他们不够有耐心。他的很多投资人都不再相信他，而他则感觉自己被出卖了。 c:19
子孙资本公司的命运系在这些赌注身上，但是这个命运从短期看并不由一个公开和自由的市场决定，而是由高盛、美国银行和摩根士丹利来决定，每天迈克尔·巴里的信用违约掉期产品是赚钱还是赔钱。 c:15
由于没有人交易这些迈克尔·巴里正在交易的东西，因此没有依据表明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所以，高盛和摩根士丹利说它们值多少就是多少。巴里发现了它们管理市场的一个模式：所有有关住房市场或者整体经济的好消息，都被当成向子孙资本公司要求抵押物的借口；所有坏消息则全都被忽略，似乎与他下注的赌博无关。 c:33
“投资领域一条最古老的格言是，等你在报纸上读到消息，黄花菜都凉了，”他说，“这一次则不然。” c:120
当他为他们赚得巨额财富的时候，他很少听到他们的声音；但当他亏损了哪怕一点点的时候，他们就把怀疑和不信任铺天盖地地抛向他。 c:50
他在与投资人的协议中享有一个权利，如果他把钱投资于“证券，而当这种证券没有公开市场，或者无法自由交易”时，他就可以不把钱还给他们。一份证券是否存在公开市场是由基金经理决定的 c:37
“我认为，只要事情进展顺利，这些我个人的瑕疵人们是可以容忍的。”他说，“但是，当事情进展不顺利的时候，它们就成了指责我没有能力或者不稳重的话柄，甚至在我的员工和业务伙伴眼中也是这样。” c:37
高盛管理的全球阿尔法基金在次级贷款上出现了巨额亏损，高盛很快从押注次级抵押贷款市场转为对赌这个市场。 c:28
在导致OOMLT2005-3以及所有他购买过信用违约掉期产品的住房贷款池崩溃的那个月，迈克尔·巴里注意到了本·伯南克和时任美国财政部长的亨利·保尔森的说法。每个人都在反复强调，他们看不到来自次级抵押贷款的亏损会在金融市场中“传染”的可能性。 c:29
李普曼从我这里拿走了我的原创想法，并且付诸实施。这个做法让他获得了名声。”他的投资人基本上没有人说话，虽然他使他们的钱增长了不止一倍。没有道歉，也没有感谢。“没有人回过头来说，‘是的，你是对的’，”他说，“非常安静，异乎寻常的安静，这种沉默让我怒火中烧。” c:29
在过去的20多年间，债券市场的复杂性帮助华尔街债券交易员欺骗华尔街的客户。现在，它开始让债券交易员自己欺骗自己了。 c:57
3B级次级贷款债券之间的相关性不是30%，而是100%。当其中一只崩溃的时候，其他所有债券都会随之崩溃，因为它们都受到同样的经济力量的驱动。 c:64
豪伊·许布勒的损失是简单押注的结果。许布勒和他的交易员认为他们自己很聪明，他们来到地球上就是为了利用市场的无效率。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贡献了更多的无效率而已。 c:68
“2007年做空并从中赚钱是很好玩的，因为我们是在做空那些坏蛋。”史蒂夫·艾斯曼说，“2008年的情况则是整个金融体系都岌岌可危，而我们仍然在做空，但是我们不希望这个体系崩溃。这就像洪水就要到来，而你是诺亚，你在船上。是的，你不会有问题，但是，看着洪水泛滥你不会感到高兴。这不应该是诺亚的幸福时光。” c:54
“这个国家的上层阶级在蹂躏这个国家，他们压榨人民，建立了一座城堡来掠夺人民。在这些年当中，在华尔街的大公司里，我一次都没有碰到过有危机意识的人。从来没有人说‘这是错误的’，也没有谁对我说过的那些话表现出一丁点儿的关注。” c:37
“财务杠杆比率”是艾斯曼在这一天给出的答案。为了产生利润，贝尔斯登与其他所有华尔街公司一样，把其资本中每一美元赌注的投机性抬得越来越高。但是，问题显然要比这复杂得多，那些投机性赌注的性质也是一个问题。 c:46
那些管理着资金的人穿得就像是要去观看扬基队的比赛，他们的金融绩效就是他们的一切，所以，如果他们穿得太好，可能会引起怀疑。如果你看到某个属于买方的家伙穿着正装，那通常意味着他遇到了麻烦，或者他要去见某个给他钱的人，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c:27
为此，他的桌子上摆放着5台电脑显示器。一台滚动播放新闻，一台显示着他们的投资组合内部的实时变化，另外3台滚动显示丹尼与几十名华尔街经纪人和投资人的对话。他的电子邮箱一个月能收到33 000封邮件。对于一个局外人来说，这些关于金融市场的琐碎信息可能令人无所适从，但对于他来说，它们都各有意义。丹尼是一个从微观上关注具体事务的人。 c:32
星期二，美联储宣布向美国国际集团提供850亿美元，以清偿美国国际集团因为向华尔街银行出售次级信用违约掉期产品而造成的亏损——其中最大的一笔是美国国际集团欠高盛的139亿美元。如果加上美国国际集团已经以担保形式支付给高盛的84亿美元，高盛实际上已经把超过200亿美元的次级抵押贷款债券风险转移给了美国国际集团，这些或多或少最后都是由美国的纳税人来埋单。 c:49
市场上没有任何买方，”丹尼说，“根本就没有市场。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有一个比我们的投资组合更大的问题存在。股票价格跟基本面没有任何关系，它只是随着人们的情绪和对政府行动的猜测上下波动。 c:102
他们在考虑，那些凭感觉做对事的人（也就是他们自己）怎样才能保持这种能够使他们做出正确决策的缺乏自信、充满疑虑和不确定的性格特征。你对自己和自己的判断越是深信不疑，就越难找到由于担心自己可能做错而带来的那些机会。 c:75
华尔街投资银行怎么哄骗评级机构对一堆垃圾贷款给予浮夸的赞美；这种方式怎么使得借给普通美国人数万亿美元贷款成为可能；普通美国人为了获得贷款怎么高兴地编造谎言；把贷款包装成被认为没有任何风险的证券的机制又是多么复杂，复杂到连投资人都无法进行风险评估；问题怎么变得如此严重，以至于注定要以灾难性的结果收场，并且具有如此巨大的社会和政治后果。 c:21
华尔街大公司曾经留给人们的印象是很精明、很自私，现在却变成了一群蠢材。那些管理这些公司的人不懂自己的业务，而监管者显然更不懂。 c:23
我必须说，我对这么多人站出来说他们预见到了次级债的崩溃、商品市场的繁荣以及经济衰退的到来感到震惊。 c:11
所发生的事情就是他当初做对了，世界做错了，而世界因此嫉恨他。 c:37
。这是与钱有关的问题：人们用它所做的事情会产生后果，但是后果距离行动的时间如此遥远，以至于人们很难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你为那些无力赔付的大众提供的诱惑利率贷款将出现问题，但这种情况不会马上出现，而是在两年以后出现，因为到那时它们的利率水平会提高。你基于那些贷款开发出来的各种债券也将出现问题，不是随着贷款出现问题而出现问题，而是会有几个月的滞后期，在出现大量丧失抵押品赎回权、破产以及被迫甩卖之后。你从这些债券中开发出的各式各样的担保债务权证产品也将出现问题，不是在债券出现问题的时候，而是在某些受托人弄清楚是否有足够的现金去支付这些款项之后。于是，这些担保债务权证产品的最终持有者将收到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阁下，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债券不复存在了… c:21
那些在金融风险中交易的群体与更广泛的文化之间存在着利益不对称的情况，而且愈演愈烈。水池的表面泛起了一些波纹，但是在底下更深的地方，红利池里仍然是波澜不惊。 c:22
“衍生产品就像枪，”他仍然喜欢说，“问题不在于工具，而在于使用工具的人。” c:39
他加入了哥伦比亚商学院一个有关华尔街的专门小组。当轮到他讲话的时候，他会劝告学生们去找一些比在华尔街工作更有意义的事情做。在他描述自己的职业生涯时，他经常会失控，放声痛哭。 c:17
同样谦恭的表情之下，掩盖着同样的动物性冲动：按它的表现看世界，而不是按它应有的方式看世界。 c:16
赌博和投资之间的那条线是人为的，而且非常细。最稳健的投资也有着一定的赌博性质（你在多赚一点的期望中失去所有的金钱），最胆大妄为的投机也具有明显的投资特点（你或许可以拿回你的本钱，还有利息）。或许“投资”的最好定义是“赔率对你有利的赌博”。 c:138
最显而易见的是，那些进行了复杂押注的聪明人获得的利润，淹没了所有服务客户或者投资于生产率更高的企业所获得的收益。 c:30
在贝尔斯登破产之后，美国政府以一个大甩卖的价格，以及为贝尔斯登最不稳定的资产提供担保的方式，鼓励J·P·摩根购买贝尔斯登。贝尔斯登的债券持有人全额收回了资金，而股票持有人却损失了大部分的资金。 c:35
他们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他们在掌握美国金融体系内部真相方面的能力，远逊于一个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有一只义眼的理财经理。 c:57
问题不在于雷曼兄弟被允许破产，而在于雷曼兄弟为什么曾经被允许获得成功。 c:43
美国政府不愿意让银行破产，与其说是一种解决方案，不如说是对一种深层次功能失调的金融体系的姑息。 c:64
这是将华尔街合伙制企业转变成上市公司的另一个后果：把它们变成了投机的目标。这不再是银行与社会和经济的相关性问题——通常被说成企业“大到不能倒”，而是在它身上以巨额资金押注的数量。 c:64
将合伙制转变成公司制的主要后果，是将金融风险转嫁给了股票持有人。 c:108
谁会知道一个简单的鸡蛋会被做得如此复杂，而且如此诱人？我凑过身去，取了一块，不吃白不吃。它从来都没有失去它的魅力。 c: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