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米切尔 - 精品小说榜-世界名著
《飘》是美国现代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以美国南北战争为背景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作品通过一幕幕气势恢宏的战争场面以及细腻逼真的人物形象,用诗一般的语言演绎了一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斯佳丽·奥哈拉算不上十分貌美,但却有一种让男人着迷的魅力,使人忘了她长相的不足。 c:1198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也许会像斯佳丽一样遗失很多美好、遭遇许多挫折,我们可以失望,可以失败,但绝不能绝望,不能放弃!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因为明天是新的一天了! c:2809
她可不是说着玩的,因为她不能容忍别人的谈话不以她为中心话题。可是她说话时还是面带笑容,故意把酒窝显得更深,浓黑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扑闪个不停。 c:865
她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被这四个经常惹是生非的儿子烦得够呛,尽管她不让人鞭打奴隶和马,可她觉得时常抽孩子几下对他们倒有好处。 c:195
但这里也是一片反差强烈的土地,有世界上最灿烂的阳光,也就有世界上最幽暗的阴影, c:645
斯佳丽脸色没变,嘴唇却变白了一就像猛然挨了当头一棒,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c:364
在刚翻整过的土地对面,太阳已经西斜,河对面高高的树林影影绰绰。燕子正迅捷地从院子上空飞过,家禽也陆续从田间回来,左顾右盼的是鸡,摇摇摆摆的是鸭,趾高气扬的是火鸡。 c:1168
他依然非常爱她,尊重她有良好的教养,有学问,有种种优良品德。可是,真见鬼,同斯佳丽那活泼善变的魅力相比,她总显得苍白乏力、索然无味,而且老是一成不变。碰到印第亚,你脑子是清醒的,碰到斯佳丽,你就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可能这就是魅力所在。 c:1043
骑兵连是三个月前佐治亚州脱离联邦那天刚组建的,从此士兵们就一直在盼望战斗。 c:42
埃伯精明能干、严肃认真、身材魁梧、目不识丁、心地善良,比其他哥儿们年纪稍大,在女士面前和大家一样彬彬有礼,也许更有礼貌些。 c:135
摆架子?我在那些贱黑人面前摆架子?不,少爷,我可是懂规矩的。贝特丽丝小姐教我的规矩不是跟教你们俩的一样吗?” c:138
她的脸好像痛得发木,这是由于刚才她的嘴巴一直勉强咧着装出笑容,以免被兄弟俩看出破绽,现在酸痛得很。她深感疲倦地坐下,蜷起一条腿,心里痛苦不堪,简直没法忍受了。她的心一阵阵痉挛着。两手冰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脸上露出痛苦惶惑的神色。一个一向娇生惯养的孩子,从来都是要怎样就怎样,现在,头一次碰到不顺心的事,神色就是这么惶惑的。 c:253
她虽是黑人,但行为准则和自尊心却和主人一样高尚,甚至比主人的还高。 c:187
现在想想也怪,过去阿希礼从来就没那么让她着迷过。小时候,她看着他走来走去,从来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但两年前阿希礼在欧洲旅游了三年后刚回来,来登门拜访,自此她就爱上了他。事情就这么简单。 c:389
不管什么人,对他来说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人生对他而言算不上欢欣鼓舞也算不上悲伤痛苦。他认为天地万物和自己所处的地位本来就是这样,不由得耸耸肩,就此躲到自己的音乐、书本和更美好的世界里去了。 c:1104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下,天边的晚霞渐渐消退成粉红色。碧空也慢慢变为淡淡的青绿色,村野暮色中那股神秘的寂静悄悄来到了她身边。整个乡间渐渐被朦胧所笼罩。红红的犁沟和开裂的红路都失去了神奇的殷红色,变成普普通通的褐土。路对面牧场里的牛、马、骡都静静地站着,头伸出木板围栏外,等着进畜栏去吃食。牲畜不喜欢环绕牧场小河那些灌木丛的黑树荫,所以都对着斯佳丽抽动耳朵,仿佛很感激她与它们做伴。 c:727
他喷到她脸上的气息有股浓烈的波旁威士忌夹杂着一丝薄荷的气味。他身上还有嚼烟味、光滑的皮革味和马的气味一这股混合气味老是使她联想到父亲,如果别的男人有这股气味,出于本能她也会喜欢。 c:173
斯佳丽借着逐渐暗淡的微光望着父亲,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有他在心里就踏实。他身上有种生气勃勃、朴实粗犷的气质吸引着她。她不明白其实这是因为她多少也具有同样的气质,尽管母亲和黑妈妈花了十六年心血想要消除这种气质。 c:387
“他在,”杰拉尔德甩开女儿的胳臂,回过头来,目光敏锐地打量着她,“要是你特地为这事才出来等我,那干吗转弯抹角,不直说呢?” c:115
她的心顿时像被野兽的尖牙猛地啃了一口,感到了深深的刺痛。 c:420
只要在我面前晃一晃新玩具就行了吗? c:90
没有哪个做妻子的可以改变丈夫一丝一毫的,这点你要记住。 c:1532
因为天底下只有土地才是经久不变的,你别忘了这一点!只有土地值得你去出力,值得你去战斗一值得你去拼命!” c:1221
你嫁给谁都无所谓,只要他和你情投意合,门当户对,人品又体面就行。对女人来说,结了婚以后才有爱情。 c:506
黑妈妈的嘴厚厚的,往下耷拉着。碰到她生气时,那下唇更会比平时拉长一倍。 c:30
对斯佳丽来说,母亲真是个奇人,奇就奇在跟她同住在一幢房子,既让她害怕,又让她陶醉和抚慰。 c:250
母亲向来就是这个样子,她是力量的支柱、智慧的源泉,是个无所不知的人。 c:451
他这种人从未因自己个子不高而惋惜过,也从没觉得个子不高对他所追求的东西有什么妨碍。相反,正是由于他矮小结实的个子才有了今天,因为他早就认识到小个子要在大个子当中生存下去,就一定得吃苦耐劳。而杰拉尔德就是个能吃苦耐劳的人。 c:322
奥哈拉家是一个大宗族,大家不仅患难与共,而且安乐同享,这倒不是出于什么伟大的亲情,而是因为他们在无情的岁月里懂得了一个家族要生存下去就得牢牢抱成团,一致对外。 c:645
这一切都是他的成就,是他矮小精悍、火烈性子的杰拉尔德的成就。 c:122
他嗓门虽大,脾气虽坏,心地却很善良,耳朵软,随时不忘掏腰包帮衬人家,这一点时间长了四邻八舍也清楚了。 c:150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花了近十年的功夫才达到目的。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初来乍到时,四邻八舍也都斜眼看他。他自认为,从他一踏进塔拉庄园起,就无疑跟这儿的人打成一片了。 c:138
他哪里知道这些女人从早忙到晚,做饭,看孩子,缝缝洗洗,事事都得亲自过问,忙得不可开交呢。他只看到表面成效,并只对那些成效印象颇深。 c:164
什么都不能使杰拉尔德觉得自己在哪方面低人一等。 c:365
她生在海边,看惯了那种遍地苍苔、青藤缠结的寂静的海岛密林美景,看惯了一片白茫茫的海滩在亚热带阳光下热浪滚滚,看惯了平坦无垠的沙地点缀着棵棵棕榈树的远景,眼前所见未免显得荒凉粗犷。 c:370
埃伦的生活既不安逸,也不幸福,但她并没指望有安逸的生活。再说,生活不幸福,那也是女人的命。这世界是男人的,她只能认命。男人拥有产业,女人管理产业。管理得好是男人的功劳,女人还得夸他聪明能干。男人手上扎了一根剌就大吼大叫像狮子,女人生孩子哼哼呀呀还要压低嗓门,生怕打扰了他。男人说话粗鲁,经常喝得烂醉。女人不但不能计较,还得毫无怨言地扶醉鬼上床去。男人粗暴无礼、直言不讳,女人却总要温顺、文雅、宽恕为怀。 c:1049
波克一边回答,一边格格直笑,双手还一边激动地搓着。 c:45
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 c:165
那双锐利、老练的眼睛,把什么都看在眼里,脸上却故意装出一副傻样儿。 c:158
正如年轻人通常的想法一样,她心里纳闷,人们怎么会这么自私,对她的痛苦竟不以为然,不管她多么伤心,大家仍我行我素。 c:650
一股美人樱香囊的微香随着她飘进屋内,这香味似乎总是从她衣服的褶层里散发出来,斯佳丽只要一闻到这股香味就不由得联想起母亲。 c:84
除了斯莱特里家那种低贱的人之外,任何有身份的人家都不会跟他结亲,没人会跟他来往。由于在受教育方面他比斯莱特里家还高出几筹,因此不管他怎么常跟埃米在黄昏一起散步,他不愿娶埃米也是很自然的事。 c:52
凡是她认为不正当的事她都不闻不问,并且总是教导斯佳丽也这么做,可惜收效甚微。 c:223
黑妈妈自有一套让主人明白她对事情的看法的办法。她知道黑人自言自语发牢骚,白人要保持身份是不能偷听的。她知道白人要维持这种尊严,就必须装聋作哑,哪怕她就站在隔壁房间大喊大叫也无妨。利用这一点,她可以不挨骂,而且可以让人家心里明白她对事情的确切看法。 c:195
斯佳丽知道母亲对战争和政治一点也不关心,在她看来这些都是男人的事,女人还没聪明到能亲自过问。但这一问正好凑了杰拉尔德的兴,他就此发表高见,埃伦总是处处考虑丈夫的兴致。 c:176
埃伦教导过她,一天过完了,她的本分就是彻底反省,承认自己有许多过错,祈求上帝宽恕并且给她力量,永不再犯。 c:409
她的虚荣心促使她越发一厢情愿,竟然信以为真。 c:320
这些跪着的人的身影,柔和的灯光,还有那些黑奴摇晃身体的朦胧身影,甚至一小时前她觉得看上去那么可恨的那些熟悉的物品,顷刻间都跟着她披上了感情的色彩,这间屋子似乎又成了一个可爱的地方。此时此景让她永世难忘! c:145
母亲从来没告诉过她愿望和如愿是两回事,生活也没教过她捷足未必先登这个道理。 c:856
姑娘家如果只顾拼命吃,常常会找不到丈夫。 c:342
没人告诉斯佳丽,她的个性虽然很强,充满活力,但比起她可能采用的任何假面具来反而更迷人。要是有人告诉她了,她准会高兴,但不一定会相信。而她所处的这个文明世界也不会相信的,因为当时的文明世界非常不看重女性的纯真,其轻视程度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c:509
她养育有方,因为她视孩子如同马驹,既有出于慈爱的纵容,又有出于严格的约束。塔尔顿太太的座右铭是“既要严管,又要宽松”。 c:213
县里没一个姑娘真正喜欢斯佳丽,只有那个没头脑的凯瑟琳·卡尔弗特例外。 c:177
在她身上混合着两种血统,一种是说话温柔、富有教养的沿海贵族血统,另一种是爱尔兰农民精明朴实的血统。斯佳丽既要把母亲当偶像一般顶礼膜拜,又想把母亲的头发弄乱,与她开开玩笑。而且她知道应该想方设法把二者统一起来。正是由于这种矛盾的感情,使她在男孩子面前既想做一个温文尔雅的名门闺秀,又想做一个不怕跟人接几个吻的野女孩。 c:329
仅仅一刹那,太阳仿佛已经躲进了阴冷的云层,阴影笼罩着世界,万物一时失去了光彩。嫩绿的树叶看上去蔫蔫的,山茱萸黯然无光,花儿朵朵的海棠树刚才还是一片嫣红,竟也变得凋零残败了。 c:445
她看上去像泥土一样纯朴,像面包一样平凡,像泉水一样清澈。虽然她长相平平、身材矮小,但她的举止端庄稳重、楚楚动人而又老气横秋,看着远远不止十七岁。 c:376
无论男女,都是外貌漂亮,内心狂热,面子上谈笑风生,骨子里却相当暴烈,温顺只是很少的一点。 c:161
当然仗是打不起来的,这点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只是喜欢谈,喜欢互相发表见解。 c:88
像我们俩这样缺乏共同志趣的人,光有爱情,就是结了婚也不会美满。斯佳丽,你要求得到的是整个人,包括他的身体,他的心灵和他的思想。要是得不到,你会痛苦的。可我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给你。我也不能把自己整个人给任何人。我也不会要你的整个头脑和心灵。那样一来你就会伤心的,于是你就会恨我一恨得多么厉害!你就会恨我读的书,恨我爱的音乐,因为这些东西把我从你身边抢走,哪怕只是抢走一会儿。 c:1004
在十六岁的女孩子心中,虚荣心比爱情更重要,她那颗火热的心里如今什么也没有,只有仇恨。 c:330
她渐渐冷静下来,脑子也镇定了。她的感情封冻了,结了一层霜,她觉得自己今后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热情了。何不就此要了这个满脸通红的漂亮小伙子呢?他跟其他人都一样,她现在已无所谓了。是啊,她今后对任何事情都会觉得无所谓了,即使活到九十岁也一样。 c:394
仅两个星期的工夫,斯佳丽就做了妻子,又不到两个月,竟成了寡妇。当初她如此仓促,如此轻率就套上了的婚姻枷锁,很快就解脱了,可她再也没有未婚时代那种无忧无虑的自由生活了。才结了婚,就当了寡妇,然而,更使她灰心丧气的是,紧接着她又做了母亲。 c:303
南方出的是政治家、军人、庄园主、医生、律师和诗人,可就是不出工程师和机械师。让北方佬去干这些低贱的行当吧。 c:112
母亲埃伦和黑妈妈虽然教给她优雅的外表,但她骨子里也是同样淳厚朴实的,所以一拍即合。 c:73
南方人作客跟做东一样热心,到亲戚家一起过圣诞节,然后一直住到来年七月也不稀奇。新婚夫妇通常外出蜜月旅行,遇上一家相处得好的人,往往要住到第二个孩子出世才回去。上了年纪的姑妈姑父星期天来吃饭,往往一吃就住下了,一直赖到多年后人土为安。 c:271
再说,如今她离开了塔拉庄园,非常想念他们,想念那红土地,想念吐着绿芽的棉苗,想念薄暮时分那种美妙的沉寂。她这才头一次隐隐体会到父亲说过她生来就热爱土地这番话的意思。 c:203
女人知道,一个地方只要男人感到称心如意、毫无抵触、不伤面子、保住虚荣,那么这个地方大概也是适合女人生活的大好地方。所以,女人从出生到去世都竭力讨好男人,男人心满意足了,对女人也就殷勤备至,爱护有加。其实,天底下的任何东西男人都舍得给女人,就是容不得女人有见识。 c:388
斯佳丽的天地完全是一个女性化的天地,这点使她很苦恼,因为对同性她是既不喜欢又不信任,更糟糕的是,她始终厌恶她们。 c:86
那条红土路上光影交错,阳光洒在树林上,不少马蹄扬起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红色尘烟。 c:25
斯佳丽已经扑到床上,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哭她失去的青春,哭她无缘享受的青春的乐趣。以前她想要什么只消一哭便到手了,如今再哭也没用,她怀着愤怒而失望的孩子般的心情哭着。 c:355
做人本来就是件没盼头的事,实在是不值得活下去啊。 c:349
她竟然参加了集会!披着黑面纱,幽居了一年,大气也不敢出,把她烦得都快发疯了,如今竟然参加了亚特兰大空前盛大的聚会。 c:38
她们都美得炫目,甚至连最丑的女人,一旦完全受到保护,有人疼爱,并且千百倍奉还那份爱,也变得美如天仙。 c:467
等到你的名声败坏了,你就知道名声是多大的负担,自由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了。 c:614
她倒没想到这原本是巴特勒的主张,居然跟她心里想的正巧完全吻合。 c:77
让一个你深深厌恶的人来替你辩护未免让人心里不好受。 c:109
斯佳丽听说他们立了功,很是高兴,大有应该归功于她之势。哪个男人一旦做了她情人,她就深信他永远属于她,凡是他的功劳都有她的一份。 c:112
她的爱,到现在仍不外乎是一个小姑娘对她感到难以琢磨的男人的敬慕;她自己并不具备却甚是羡慕的一切优良品质,他身上都有。他至今仍是一个小姑娘梦中的理想骑士。小姑娘没有别的梦想,只要他表示一下爱情,也没有别的期盼,只想得到他一个吻。 c:469
爱了人家的丈夫,偷看了人家的信,并没让她觉得良心有什么不安,倒是美滋滋地,在那里尽情欣赏自己的年轻与美貌,心里又重新信心十足,觉得阿希礼一定是爱她的了。 c:171
只要她一息尚存,对阿希礼就不会变心,事实上她的确也没有变心,可是这也并不能使她不去招惹别的男人向她求婚。 c:194
她本打算趁母亲做针线活的时候坐在母亲身边,听听母亲窸窣的裙声,闻闻随声飘来的她那美人樱香囊的阵阵清香,还可以仰起脸去领受她伸过来的轻软的手的亲切爱抚。 c:45
说谎的人最怕别人说他不老实,胆小的人最怕别人说他不勇敢,没教养的人最怕别人说他欠高尚,粗鄙的人最怕别人说他没修养。 c:739
他们即使输得倾家荡产,依然不失绅士的地位,可是靠赌博混饭吃的,那就只能是社会渣滓了。 c:37
他虽穿着这么光彩夺目的衣服,但神态中却似乎丝毫也不以为意,所以那风度也就越发潇洒了。 c:82
他不仅因含沙射影地攻击政府要员贪污受贿、往前方英勇将士脸上抹黑而得罪了全市人民,而且还以戏弄体面的公民为乐,一心要给他们难堪。他只要看到有人自命不凡,假装正经,嘴上挂着爱国两字胡吹一气,就忍不住要拿话去剌剌,就像小孩子忍不住要拿针去剌气球一样。他自有巧法子,对摆臭架子的人大灭其威风,对愚昧无知、冥顽不化的人则让它原形毕露,并且他干起来不露痕迹,表面上殷殷叩问,彬彬有礼,实际是要逗得对方把话一古脑儿都吐出来,等到对方明白过来,那带着几分可笑的夸夸其谈、目空一切的狂妄之态早已暴露无遗了。 c:160
如果发动战争的人不把战争说得无比神圣,哪个傻子肯去打这个仗?但是,不管演说家们把战斗口号向参战的傻子喊得多动听,也不管他们把战争的宗旨标榜得多崇高,实际上战争的动机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钱。一切战争在本质上无不是为了争钱。 c:516
有两种情况可以发大财,一种是建国之时,一种是国家灭亡之时。国家兴起的时候发财慢,崩溃的时候发财快。 c:752
接受男人的礼物,可得严格注意分寸,千万不可有一点马虎。 c:253
天下最难受的事,莫过于不知道真实情况。 c:197
他们都在等着亲人战死的消息。他们等的是死讯。他们并不是在等败讯。失败两字他们是不考虑的。 c:174
他怎么敢这么放肆,居然骑了匹那么漂亮的骏马,穿了这么漂亮的夏装,靴子擦得油亮,嘴里叼着昂贵的雪茄,一副红光满面的阔绰样,要知道阿希礼他们跟北方佬打仗,都光着脚板,饿着肚子,热得昏昏沉沉的,还得了拉肚子的毛病呢! c:63
母亲虽然好,可也不能为了她就牺牲这一切。 c:21
这一个星期过得真快,就像做了一场梦,一场飘溢着松枝和圣诞树芳香的梦,一场只看见荧荧细烛、闪闪银丝的梦,一场只觉得心儿狂跳、时光荏苒的梦。 c:327
他还和以前一样,目光仿佛透过了她的身子,望着她身后的什么,眼光里根本就没她这个人。 c:88
阿希礼突然弯下身去捡帽子,就在这时她一眼瞟去,看到了他脸上的神色。这样愁苦已极的脸色,她一生也没看到过第二次。他那种毫不动容的神色早已荡然无存,挂在脸上的,是对她的一片爱,是为她所爱的欢乐,然而还有与这两种心理激烈搏斗着的羞愧和绝望。 c:358
叭嗒一声,门开了,一阵冷风冲进屋来,把窗帘吹得乱扑乱翻。斯佳丽打了个寒噤,看着他在碎石道上快步向马车跑去,军刀在冬日淡淡的阳光中闪烁着,腰带上的流苏也在轻快地迎风飘舞。 c:32
“还有,”他又轻轻接着说,“我想等那可敬的阿希礼·韦尔克斯从你的记忆里消失。” c:294
换一个不后退不逃跑的将军吧!换一个能够死守死拼的勇士吧! c:19
米德太太又是微笑又是挥手,好不容易撑到儿子走过了,便脑袋一歪,靠在了斯佳丽的肩膀上,半天都抬不起来,仿佛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全泄完了似的。 c:57
斯佳丽直直地看着她,心里着实有点大惑不解。她对兰妮一向是极反感的,这种反感有时甚至掩饰不住了,而兰妮怎么会这么爱她呢?兰妮怎么会这么傻,竟然不疑心她心里爱着阿希礼? c:53
忧虑、焦急、悲伤、饥饿,再加上忽起忽落的希望、一波三折的磨难,把他们那层表皮磨得越来越薄了。 c:134
她希望自己在男人心中永远是个谜,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在瑞特的眼里就像个透明的玻璃人,一眼就能被看穿。 c:202
家!那座占地广阔的白色宅院,白色的窗帘迎风飘拂,三叶草长得极盛的草坪上蜜蜂正忙个不停,一个黑人男孩在门前的台阶上嘘赶着鸭子和火鸡,不让它们靠近花圃。红土的田野安静静谧,绵延数英里的棉花地在阳光下一片雪白!多么温馨的家! c:162
她注意到树叶依旧郁郁葱葱,只是干燥无光泽,并且积着厚厚一层红色的尘土,庭前的花卉由于无人照料,显得萎靡不振,可怜兮兮的。 c:59
隔了好长时间,普莉西才出现。就她一个人,慢慢腾腾地走着,好像闲得慌似的,把裙子扭来扭去,还频频回头看自己有多美。 c:36
我该怎么办?该往哪儿跑?不,我不能跑。我不能撇下躺在床上快要临盆的玫兰妮不管。 c:50
他这会儿的眼神里并没有嘲讽,而是赤裸裸的恼怒以及某种近乎茫然的表情。 c:73
黑人实在是太蠢了!除了别人对他们说过的话,他们从不用脑子想想别的。北方佬却要解放他们。 c:51
她好像换了双眼睛看问题,在返回塔拉庄园的漫长路途中,她已经把自己的少女时代抛在后面了。她再也不是一团可塑的粘土,会把每一种新的体验印在上面。粘土已经变硬,这变化就发生在这充满悬念、长如千年的一昼夜中的某一个时刻。今晚是她最后一次让人当孩子照料。她现在已经是个妇女,少不更事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c:472
厄运也许曾断其头,但却从未夺其志。他们不流泪,他们顽强奋斗。他们死时或精疲力竭,或弹尽粮绝,但决不屈服。 c:631
斯佳丽的眼球后边有一个小小的魔鬼拿着一把烧红的钳子在咄咄逼人地瞪着他。 c:102
这事我现在不去想它。我现在受不了。以后再想吧。 c:99
以前她连丢在地板上的袜子都从没自己拣过,她的鞋带向来也是别人系的。只要有一点点头疼脑热,立即就会得到悉心照料。她发脾气使性子,别人总会姑息迁就,一辈子都是这样。 c:88
没有回头路,她只能往前走。 c:459
食物!食物!为什么肚子的记忆力比脑子强?斯佳丽能抑制住悲伤,却无法抑制住饥饿。 c:213
惟有玫兰妮不叫苦,尽管她的面孔越来越消瘦、越来越苍白,甚至在睡梦中也会痛苦地抽搐。 c:70
现在的塔拉庄园一切都是斯佳丽说了算。和有些一下子抓到大权的人一样,她天性中所有恃强凌弱的本能全表现出来了。倒不是说她骨子里半点善良的本性都没有。她已经给吓坏了,缺乏自信,所以才那么盛气凌人,其实是生怕别人摸清了她难以胜任的底细而不承认她的权威。 c:226
斯佳丽在绝望中想院“她给我的教诲对我毫无帮助,一点用也没有!善良现在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温顺又有什么价值?当初倒不如让我像黑人一样学会犁地或摘棉花。哦,母亲啊,你错了!” c:239
杰拉尔德说,世上惟一值得为之战斗的就是土地。 c:318
尽管现在生活这么苦,她可绝对没有不想活下去的想法。 c:65
埃伦一死,把杰拉尔德赖以生存的主要动力也给带走了,于是他那种近乎狂妄的自信、鲁莽和不知疲倦的劲头也随之消失了。杰拉尔德·奥哈拉一生风风火火的连台好戏就是演给埃伦看的。现在幕已永远地落下,灯光变得暗淡,突然没了观众,而这位茫然不知所措的老演员仍留在空荡荡的舞台上,等着别人的提示。 c:766
斯佳丽的脑袋耷拉到胳膊上,她竭力不让自己哭。现在哭一点儿用也没有。只有身边有你想要讨他喜欢的男人时,眼泪才管用。 c:320
她的目光与斯佳丽的目光在沉默中相遇。玫兰妮平常温顺的脸上此刻呈现出一种反常的骄傲,她的笑容中流露出赞赏和狂热的喜悦,这跟斯佳丽自己心中汹涌澎湃的感情倒是不谋而合。 c:264
在胸怀坦荡、毫无私心杂念的一刹那,她从玫兰妮温和的声音和柔顺的眼神后看到了她不屈不挠的意志仿佛锋利的钢刀寒光闪闪,还感觉到蕴藏在玫兰妮娴静性格深处的勇气不亚于一支旌旗飘扬、军号嘹亮的雄师。 c:390
其实,她身上发生的变化比她想象的更强烈。当她还趴在十二棵橡树庄园的黑奴菜地里时,她的心便开始形成一层硬壳,这层外壳渐渐地越结越厚,她的心也随着越变越硬了。 c:326
正当的劳动如果一天少不了,世道就一天不会变 c:233
听到真情被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斯佳丽反而如释重负。这位老太太真好,她没有说一些表示同情的话,否则斯佳丽肯定会失声痛哭的。 c:114
好孩子,一个女人遇到最坏最坏的事情本身就非常糟糕,因为她碰到最坏的事情后,任何事情都再也不可能真正使她害怕了。而一个女人如果不为某件事情担惊受怕的话,那是非常糟糕的。 c:964
别想象什么时候能卸下这副重负。因为你没法卸掉。我知道。 c:174
每天早晨起来,斯佳丽为能看到窗外淡蓝的天空和温暖的阳光而感谢上帝,因为寒衣虽然少不了,但气候晴朗的每一天都能推迟那个无法避免的时刻来临。 c:74
玫兰妮心甘情愿地在毒热的阳光下干了一个小时,摘得又快又干净,后来一声不响地晕倒了,结果不得不卧床一星期。 c:119
看到可恨的敌军从家里拿走她自己的财宝斯佳丽还可以忍受,但是看到儿子的骄傲被夺走了,她怎么也受不了。 c:61
“说句公道话,”斯佳丽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当你需要她的时候,她总会出现在你身旁。” c:275
这些黑奴既蠢又懒,有时真是让她生气,但他们的忠心却是金钱难以买到的,只要他们觉得自己和白人主子是一家人,那么,为了让餐桌上有东西吃,即使拿生命冒险,他们也在所不惜。 c:158
做过小偷并不妨碍一个人做一名好士兵,难道不是吗?” c:46
不过,倘若在你心中真正的爱情多少有些价值的话,那么,苏埃伦小姐在这一点上将是富有的,哪怕除此以外一无所有,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c:285
我决不请求任何一位姑娘嫁给一个穷光蛋。她可以不计较,可我计较。” c:146
一切都过去了!这场仿佛永无尽头的战争,这场不请自至、大可不必的战争把她的生活断成了两截,而且这裂口是如此分明,简直让人很难追忆起那段与忧患无缘的太平岁月。当年那个楚楚动人的斯佳丽,脚穿一双纤巧轻盈的摩洛哥羊皮绿舞鞋,裙衫的荷叶边衣香袭人。如今回首往事她竟木然地无动于衷,甚至怀疑那个少女到底是不是自己。全县的小伙子都拜倒在她脚下的那个斯佳丽·奥哈拉,有一百名听她使唤的奴隶,塔拉庄园的财富是她优裕生活的保障,爱之若掌上明珠的父母千方百计地满足她的任何要求。难道那个娇生惯养、无忧无虑、除了和阿希礼这件事以外无不称心如意的斯佳丽就是她吗? c:73
就在这四年曲折漫长的道路中,那个身佩香囊、脚穿舞鞋的少女不知在什么地方一溜烟不见了,留下了一个绿眼珠、目光锐利的妇人,每花一分钱都精打细算,好多本该下人干的活她都得干,经历了这场浩劫,除了脚下那片摧毁不了的红土地,她已一无所有。 c:361
宗教与斯佳丽的关系向来具有一种交易色彩。她向上帝保证过举止行为规规矩矩,为的是换取上帝的眷顾。她认为上帝一再违反他们之间的协定,所以她现在是什么也不欠上帝的。 c:259
跟威尔谈话是件愉快的事,因为他自己很少开口,又很能理解对方的话。 c:46
他从不多话,从不浪费精力,也从不对周围的事情表现过分的好奇,但他对塔拉每一个人的每一件事都了如指掌。而且他从不闲着。他干活不声不响,很耐心,也很在行。尽管只有一条腿,但干起活来却比波克还快。他还善于发挥波克的作用,这在斯佳丽看来简直是神了。 c:149
我爱你,爱你的勇敢,爱你的顽强,爱你烈火般的情感,爱你毫不留情的冷酷。如果要问我爱你有多深,那我可以告诉你,爱到刚才差点要凌辱这幢盛情供我和我一家人容身的房子,爱到几乎忘记了我那世上少有的贤妻,爱到几乎就在这泥地上要了你了,把你当成一” c:421
和平让她失望了,阿希礼也让她失望了,这两件事恰恰发生在同一天,她生命外壳上的最后一道缝隙似乎都已给封住了,最后一层软膜也已经变硬了。她已经变成了方丹老奶奶曾告诫过的那种女人一她已经历了最最恶劣的遭遇,如今已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她不怕生活的艰辛,她不怕母亲的责备,她不怕爱情的挫折,她也不怕舆论的批评。能够让她害怕的,只有饥饿和饥饿的噩梦。 c:501
亨利伯伯曾代她给这个货栈房纳税,一直纳到去年为止。这笔钱她迟早得还给他。这是她的另一粧心事。 c:54
“他们将你烧毁了,”她想,“他们将你夷为平地了,可他们并没能消灭你。他们是消灭不掉你的!你会重新成长,长得和以前一样强大,一样生气勃勃!” c:390
她暗自想,跟瑞特说话时,一定得多摇几回头。摇晃着的耳坠能使姑娘们显得格外活泼可爱,让男人倾倒。 c:66
然后她拧了拧自己的面颊,想让它们显出点血色来。她又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把它们咬红些。 c:106
一切美德都不过是代价问题。 c:623
挥金如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为什么这些人还摆出往日那种架势呢? c:157
她耸了耸肩,把自己瞬间的恼怒情绪驱走了。他们用的又不是她的钱,她不想让今晚的兴致被自己对别人愚蠢行为的反感所破坏。 c:48
因为她带点自嘲地想到人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了。 c:163
无论是在文明建设时期还是在文明破坏时期,都同样有利可图。 c:288
女人不用男人的帮助,世上的事也没有哪件不能办一只有生孩子除外,不过,老天知道,一个正常的女人如果办得到的话,没有谁是愿意生孩子的! c:271
姻观念很正确。为方便而结婚,为快乐而恋爱。这是一种相当合情合理 c:229
有了势力什么事情都能办,一个人有罪还是无罪不过是理论上的问题罢了。 c:479
要是他真的爱你,怎么肯让你独自一个人跑到亚特兰大来筹这笔税款?换了我,是决不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干这种事的。我宁可一” c:207
他们大家身上都有这种烈性子,这种性子就隐藏在他们和蔼有礼的外表下,一触即发。他们所有人,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连睡眼惺忪的阿希礼和一向为琐事焦躁不安的老弗兰克,也都隐藏着这种性格一一旦需要,这种性子可以变得极为激烈而杀气腾腾。甚至包括瑞特,尽管他是个丧尽天良的流氓,也因为一个黑人“欺侮一位上等女人”而把他杀了。 c:62
正是这种针对白种女人的大量暴行,加上对自己妻女安全无时无刻的担心,激起了南方男子的满腔怒火,导致三运党在一夜之间突然诞生。北方报纸大声疾呼要镇压这个夜间活动的组织,然而却从没意识到导致它必然产生的悲剧性原因。 c:67
假如!假如!假如!生活中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假如,竟然会没有永远确定的事情,没有永远的安全感,而老要担心会失去一切,会重新挨饿受冻。 c:337
斯佳丽自己也知道全城的人都在议论她,可她不在乎,也没法在乎。对于北方佬,她的心情就跟他们当年要烧掉塔拉庄园那天的心情一样,怀着深仇大恨,但是她能把这种仇恨掩饰起来。她知道如果要赚钱,就得从北方佬手上去赚。她还懂得对他们微笑,并说上几句好话去巴结他们,那是为自己的木材厂兜售生意的最可靠办法。 c:133
如果你要与众不同,那你就得孤立,不仅与你同辈的人要疏远你,就是你的长辈和下一辈也都会不理睐你。他们永远都不会了解你,无论你做什么事,他们都会感到震惊的。不过你的上上辈也许会为你感到自豪,说:‘是我们家的种!’而你的下下辈,会敬佩地叹息道:‘那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老奶奶呀!’而且他们也都会想学你的样。” c:608
可是哭是不会有什么用处的。只会使她糊涂和软弱。 c:102
他希望战争仍在进行,希望战争永远进行下去。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在军队里不愁没吃的,哪怕只有玉米和面包,总有人在发布命令,绝对不会有面对没法解决的问题而产生痛苦的感觉一在军队里,除了被打死外,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c:54
她总是这样,一听到有人说出事实真相,不管那真相多么叫人难受,诚实的秉性会强迫她承认那是事实真相。 c:89
威尔一直爱着卡丽恩,爱她爱得站在了她一边,帮她说情,好让她平静地进修道院。然而,他却要娶苏埃伦。 c:53
你在哪儿花过力气干过活儿,你就会爱上它。 c:204
说真的,威尔是天上的主赐予的一个宝。 c:17
她心情沉重地想,埋葬了杰拉尔德,也就埋葬了她与过去无忧无虑的日子的最后一丝联系。 c:324
她打了个冷战,目光从凯瑟琳的身上移开,感觉到上等人和穷白佬之间的距离是多么狭窄。 c:44
“如果不是有强烈的进取心,这就是我的下场,” c:98
虽说整个世界都不能制伏我们,可是我们要是过分想念巳经不再有的东西一老是念念不忘地回忆过去的话,那我们就把自己给制伏了。 c:375
我们只向不可避免的事情屈服。我们不是小麦,我们是荞麦!风暴来临时,成熟的小麦就倒下了,因为小麦干燥,在风中不能弯曲。可是成熟的荞麦体内有汁液,它能弯下。风暴一过,它就又挺起来,几乎跟从前一样茁壮笔挺。我们不是倔强的人。刮大风时,我们非常柔软,因为我们知道柔软是合算的。麻烦找上门来时,我们向不可避免的事情屈服,一点也不哭丧着脸。我们勤奋工作,我们面带微笑,我们等待时机。我们假装赞同地位比较低下的人的那套做法,从他们那儿取得能得到的东西。等我们够强大,已经骑在那些人的脖子上了,我们就踢他们。我的孩子,这就是能活下去的秘诀。 c:1005
斯佳丽的眼光与奶奶的相遇了。她看到那双老眼里闪动着一丝邪恶,知道自己的眼睛里也闪着同样的光芒。 c:51
战争、长期的悲痛和艰苦的劳动都对那双清澈可爱的眼睛无能为力。那是一个幸福女人的眼睛,这样的女人也许饱经风霜,但她平静的内心却丝毫没被扰乱。 c:351
“啊,他们干吗不能忘掉呢?他们干吗不向前看,而要往后看?我们因为愚蠢,才打了这场仗。忘掉得越早越好。” c:197
人人都说,从别人的苦难和不幸中得到好处,那是不正当的。 c:208
他永远都不能调整自己以适应新时势,而总是把时间花在谈论从前的好日子上。 c:247
“好的,小姐。”又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办了,他宽慰地舒了口气,眉开眼笑了。 c:41
这不是她的过错。她只不过是干了一干了她觉得不得不干的事。而我们的男人干的也是他们觉得不得不干的事。人们一定要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我们大家的想法并不都是一样的,我们的行为也并不是一样的,所以拿自己去判断别人,是一是错误的。 c:524
贝尔和瑞特,一个是城里最着名的妓女,一个是大家最讨厌的男人。可他们得欠这两个人的情。 c:106
她颤抖着,恐惧极了,希望弗兰克还活着,那她就可以好好地待他,很好很好地待他,弥补以前的一切过失。 c:118
“你的道德观也相当混乱。你的心境跟一个当场被逮住的小偷的心境是一样的,不是为偷了东西而感到难受,而是因为怕蹲监狱才感到非常非常难受。” c:282
那个老人说,她要是对瑞特·巴特勒没有一点儿感激之情,哪怕瑞特是叛贼和恶棍,那她就一定不怎么看重他那条老命。 c:31
貌美未必是淑女;锦衣也造就不出杰出的女性!” c:656
似的喂她吃;他还从她手里拿过梳子,耐心地为她梳理那一头又长又黑的秀发,直到最后把梳子给梳裂了。还有几天早晨,他掀掉她身上的被子,搔弄她的脚板心,硬是把她从酣睡中弄醒。有时她跟他讲自己的生意经,他兴味盎然、毕恭毕敬地听着,不时还点头称赞她精明能干;而有时,却对她有点奸诈的经商手段大加挖苦,骂她是“吃死人肉”、“拦路抢劫”和“敲诈勒索”。他带她去看戏,却在她耳边唠叨上帝大概不会赞同这种娱乐之类的话,故意逗她发火;他还带她上教堂,在她耳边悄悄说些滑稽可笑的下流话,随之又责备她不该笑出声来。他怂恿她有话直说,诱使她轻薄孟浪。从他那儿她学到了说话刻薄、挖苦他人的本事,也学会了伶牙俐齿地伤害他人而从中取乐。然而,她却缺少他那份善于缓和恶毒口吻的幽默感,也不会露出那种在嘲弄别人的同时也讥讽自己的笑意。 他和她一起做游戏,而她却早已忘掉如何玩游戏取 c:129
佩蒂姑妈一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这时突然一下子瘫倒在地,昏了过去,这是她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一次不掺假的阵发性昏厥。 c:56
前不久还在随波逐流,现在却要转身逆流而上,所以,一开始他游得很艰苦。 c:31
斯佳丽平时很少讲人情世故,此时也动了真感情,她意识到,把自己心中承受的折磨转嫁给他人,无疑是一种十足的自私自利的行为。她这么做分明是为了解脱自己的心理负担而嫁祸于一个洁白无瑕、对自己十分信任的人 c:172
一开始对瑞特,对他那些无礼的行径她是怒不可遏的,但现在气消得差不多了,她反而惦记起他来。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他却杳无音信,这种惦念之情越来越强烈了。他走时,只给她留下狂怒、怨恨、心碎以及受到伤害的自尊,而现在,这一切竟都变成了极度的沮丧在蚕食着她的心。她想念他,想念他讲述轶闻趣事时插科打诨把她逗得捧腹大笑,并用揶揄的讥笑让她消除烦恼的情景。她甚至思念起他说的那些惹得她火冒三丈、反唇相讥的刻薄话来。最令她思念的是她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在这方面瑞特真是太让人满意了。在他面前,斯佳丽可以厚颜无耻,甚至不无自豪地讲述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盘剥别人,他听了会拍掌大笑,连声喝彩。要是换了别人,哪怕她只是提一下这些事,他们也会觉得震惊的。 c:95
我疯了,嫉妒得都快发疯了。她对我从来就无情无义。我本以为可以让她回心转意的,可她却依然如故。她不爱我。她从来都没爱过我。她爱的是一” c:115
“心肠丝毫没变,只是换了一层皮。就像一只豹子,也许你可以把它的豹斑刮掉,但它仍是一只豹子。” c:37
而赔礼道歉这种事,一旦拖下来就会变得越来越困难,到最后就会变得完全不可能了。 c:565
“我有过许多的梦想,但惟有她留存在我的记忆中,惟有她曾经呼吸存在过,惟有她不曾在现实面前破灭。” c:474
“他从来就没真正地存在过,除了在我自己的想象里,”她不无厌倦地想着,“我爱的只是自己虚构的一尊偶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偶像。我自己做了一套漂亮的衣服,然后就爱上它了。阿希礼骑着马走过来时,那么英俊,那么与众不同,我便把那套衣服套在了他身上,也不管他穿上是不是合身,而且我也不愿看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一直爱的是那套漂亮的衣服一根本不是他本人。” c:1247
现在她又意识到,瑞特也一直默默地躲在幕后,爱着她,理解着她,随时准备向她伸出援助之手。义卖会上,是瑞特看出了她渴望跳舞的心情,带她跳起了弗吉尼亚舞;是瑞特帮她摆脱了守寡的束缚;亚特兰大沦陷之夜,是瑞特冒着大火和枪林弹雨护送她脱离了危险;是瑞特借钱给她让她开始了自己的事业;每当她深更半夜从噩梦中被吓得哭醒过来,又是瑞特在旁边安慰了她一哦,如果不是爱一个女人爱到发狂的地步,哪个男人会做到这样呢? c:362
哪怕是最永恒的爱也会慢慢消磨没了的。 c:712